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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死死报国岂有悔,期颐何惧再冲锋:百岁革命先辈的昔与今

2020-07-16 20:02:15   市场报资讯周刊   点击

市场报资讯周刊浙江金华讯(本报记者:金英勤 刘炳栋通讯员:贾孟晗 洪加强当你走在泥地里,会不经意间踩到别人的尸体;当你回首一看,会发现一颗子弹穿过了同伴的头骨;当你饥寒交迫,却只能用粪桶盛饭;当你负重无数,却要连夜疾行120里;当别人拿枪指着你,你不能哭还要比他吼得更大声!当飞机在你头顶狂轰滥炸,你却只能在地上无可奈何。这不是地狱,更不是什么恐怖游戏,这里是战场,是革命先辈的记忆与往昔。
 
      寻找
 
      第一次拜访王三弟老前辈,是在一个烈日炎炎的中午。
      询问村民
      “你们知道王三弟吗?”
      “王三弟?不太清楚”(由于方言的限制,他们并没有很快明白我说的是谁)
      “打过仗的,还参加过淮海战役。”(事先在网上了解了一些)
      “打过仗的,我们村里也不止一个。”
      “九十多岁了!”
      “噢!三弟啊!知道了!”
      似乎在这个村子里,长寿是这位老前辈的名片,一提到九十多岁了,村里人就明白了。有一位热心的村民带我走到老前辈的家里,走到了一处很隐蔽的胡同,走到底,便是老前辈的家了。
 
      初见只识白首翁
      “三弟!有人来看(望)你了!村民帮忙喊了一嗓子。屋内有一个穿着白背心,黑长裤的人从床上起身,一双布鞋也没有显得脚步有多轻便,深邃的眼神与蹒跚的脚步诉说着他近百岁的年纪。老年斑已占领了皮肤的大部分,但身体还算是精干,有一种蓬勃的精神气从他的体内透露出来。而除了屋里贴满的赠与退伍军人的挂历,便再也找不到一丝能指出他是一位革命战士的线索了。外屋内十分局促,一张床似乎占了大半的面积,剩余空间只容得下我们五位拜访者坐下而已,而内室十分地宽敞,但除了一座炉灶以外,其余空间便用来堆柴,也有些逼仄之感。
      交谈方知英雄史
表明来意,老人招呼我们坐下,喝茶,吃鸡蛋(金华的传统地方礼节),然后便自己扇起了扇子,并不很健谈的样子。先是与老人家唠唠家常,只是三言两语便过了。但当我切入主题,问起他的革命故事来,老前辈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扇子,开始慢慢道来。
      年轻时,他被国民党反动派抓去当壮丁,后来自己逃了出来,并成为了一名解放军战士。淮海战役,他打了64天。打上海,他打了15天。
战争,是残酷且艰苦的。老前辈提到,打到上海的时候,刚好发大水,路上的泥水没到了腰部,趟着水的时候,他突然踩到了一张脸。说到这里,他表现和我们一起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,仿佛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情。在他的描述中,以一个战士的视角,解放战争并没有势如破竹的感觉。当一个地区刚刚解放,国民党即使被击退了,依然有飞机的优势。白天,战士们便只能挖个洞躲进去,或是躲在地道里来躲避国民党的飞机侦察。到了晚上,才是可以放心行军的时间。行军途中有大小休息,小休息也就一刻钟左右,大休息可以让战士们小小地睡一觉,为了能够尽量多睡,一般并不会打搅还没睡醒的人,只是在他身边撒上一把泥土,让他知道部队的前进方向。在路上,每一个连队都有自己的前进方向,因而会沿途在地上“盖章”好让人清楚路线。老前辈回忆到,在北方打仗的日子是最苦的,水土不服,粮食只有高粱粉与谷壳糠,又苦又涩,难以下咽。抓到了俘虏也只是让他们带上帽子以示区别,枪械制造出来以后还要不断校准准心。而在交战中,每一个敌人的碉堡前都会堆满尸体,每一次交锋都是去鬼门关前闯一趟。让老前辈记忆犹新的是,他的班长张宝清,头部中弹,从后脑射入,从脸上射出,打掉了七颗牙齿。没有一颗子弹会先打个招呼再穿过你的身体,也没有一颗炮弹会等你准备好了再爆炸,更没有一个敌人会因为你还有未尽的心愿而在战场上放你一马。这就是战争,令人恐惧但不允许人们恐惧。
      中国共产党,并不是因为这个名字而受到人民的爱戴。老前辈提到,刚开始,途径的村民们也大多不喜欢他们。人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军队,就是连吃饭时没有烧饭的家伙,最后也只有一户人家借了他们一只粪桶。因而每到一片村庄,不明真相的村民就会全体逃跑,这时,解放军就会帮忙清扫、打水、推磨,所借物品要先清点一遍是否都已归还,再清点一遍是否归还无误。个人不能和村里的女人单独交谈,要约上3人,才能与女人交流,以此避嫌。如此秋毫无犯,为人民服务,才能取得村民的信赖。
      王三弟老前辈的一生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传奇,经历了淮海战役、渡江战役,解放了南京、上海、嘉兴、厦门,几次勇闯鬼门关。他说:“打仗,要靠勇气和信念,有时候也需要一点运气。”说起三颗炮弹在四周爆炸,他身处中间而毫发无损时,他的语气中带着点得意;当提起飞机冲着他疯狂扫射,他发现身边刚好有一个坟头可以躲避时,他又透露着点庆幸;当提起,与敌人机枪对峙,一声大吼吓得敌人弃枪投降,当说起他虚张声势,为解放一江山岛的部队争取时间时,他又充满了自豪。生擒国民党部师长,攻克夺命碉堡,他的这一生仿佛当天的太阳一般辉煌,但他的今日生活却如同他的住所一般默默无闻。
      取出勋章表红心
每一枚勋章背后都有称重的历史
临走时,老前辈取出了他的宝贝:建国七十周年勋章,土地改革纪念勋章,淮海战役纪念勋章。他说道:“我在1949年的时候入党,打仗的时候我就明白要跟着共产党走。我以前就是神枪手,要是再打起来,我还能上战场!”老前辈用他自己的一生阐述了他的信念。虽然文化程度不高,但他的无畏的精神,坚定的信念,当代青年中有几人可以与之肩。
老前辈戴上勋章

临别合影
中国,是靠这样的老前辈,用血肉所堆砌出来的。中国共产党,是靠这样的信念与精神所构成的。这样的历史、精神和信念,不应时间的流逝而改变,也不会因岁月的流转而过时,它们是我们民族文化的一部分,是先辈们所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。追寻红色记忆,弘扬红色正能量。不忘初心,砥砺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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