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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峰重彩画的使命感与诗意美

2020-03-16 17:49:59      点击

3月16日北京电 新疆有个著名重彩山水画家叫毛雪峰,画作不同凡响,但久观其作品未能见其人,直到2019年11月有幸在北京见面,始知他甘肃临洮人,闲聊之中的倍感亲切。之前写过一篇他在新疆生活工作二十年的采风纪实,岁月的风霜洗练将他锤炼成了具有独创性和开拓性的重彩山水画家;我也多次到过天山南北,写过水利工程几篇边疆题材的工程纪实,因此一见如故,印证了“兄弟情”。

 

俗话说“隔行如隔山”,虽说舞文弄墨多年,但本人的美术知识少得可怜,只能说是喜欢而已,遑论写什么画评。对一幅成功的画作,只能像阅读文学作品一样,认真地阅读,仔细地品味,或大或小或浅或深的感受,都是“观”出来的。“观”毛雪峰的重彩山水画,最大的感受是它的视觉冲击力,真可谓大视野,大境界,大手笔。概括为:沧桑邈远的史命感,奇幻瑰丽的诗意美

 

先说“使命感”。新疆是个好地方。它地域辽阔,占着六分之一的国土面积;它山河壮美,有独特的自然景观;它民族众多,十三个民族抱团生活在天山南北;它历史悠久,自张骞出使西域以来,一条连接欧亚大陆的丝绸之路商旅不绝,文化交流不断,逐渐地形成了多姿多彩的地缘文化。新疆古称西域,描写西域的边塞诗代有才人出,盛唐时期达到顶峰。天宝十三年(公元754),三十五岁的岑参出任安西节度判官后写出如下的诗章:“君不见走马川,雪海边,平沙莽莽黄入天。轮台(今库车)九月风夜吼,一川碎石大如斗,随风满地石乱走。”“北风卷地白草折,胡天八月即飞雪。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。”这是对戈壁大漠飞沙走石、八月飞雪的绝唱。诗人笔下极端严寒的天气是“将军金甲夜不脱,半夜军行戈相拨,风头如刀面如割。马毛带雪汗气蒸,五花连钱旋作冰。”在炽热难耐的骄阳下,诗人质问天地“阴火潜烧天地炉,何事偏烘西一隅?”在交通不便的古代,新疆是邈远的,苍凉的,凄苦的,诗人们大多是为疆土的征战而歌,因此更多是“西出阳关无故人”、“春风不度玉门关”的喟叹。

 

上世纪中叶,沉睡了万千年的新疆翻开了历史的新篇章。人们惊喜地发现,被巍巍天山阻隔的准格尔盆地和塔里木盆地是未被开垦的处女地,昆仑戈壁覆盖的地下蕴藏着无尽的宝藏,空前规模的开发和建设吸引了众多的作家艺术家和科学家,于是便有了诗人闻捷的《天山牧歌》,音乐家王洛宾的新疆民歌,画家黄胄的新疆毛驴,科学家彭加木对罗布泊的舍身探求……

 

毛雪峰就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和文化语境中成长起来的画家。他用二十年的使命感的时光踏遍了新疆的戈壁荒漠、雪山峡谷、激流瀑布、寺庙古迹,把对天地自然的敬畏和历史文化的感知融入到血脉中,孕育成自己独特的艺术观、美学观、价值观。他画新疆山水,不以鲜花丰草增色,不用任何现代化的标识哪怕是铁塔的输电路来增美,也不用穿越的古代或现代的人物作点缀,在他的画笔下,山就是山,水就是水,不涉及任何媚俗的元素。巍峨雪峰、激流峡谷、千年不倒胡杨树、万里奔波骆驼群,是他的画作的基本元素。欣赏这些气势磅礴、雄浑壮美的浓墨重彩山水画,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美学享受,初学绘画者可能看他的颜色搭配和黄金分割,像我这样的文字作者,感受到的则是“视通万里,思接千载”的历史感。

 

《丝绸之路万里行》是一幅1300CM×45CM的长卷,画面由行进中的五十多峰骆驼、延绵起伏的沙丘、挺拔昂立的胡杨树三种要素构成。一队一队的骆驼个个活灵活现,神态各异:奋力奔跑者、饥渴难忍者、昂首嘶鸣者、左顾右盼者、年迈的老驼、欢快的幼驼……它们穿越历史的隧道,从邈远的古代走来,从遥远的天地走来,长途跋涉是悲壮的,苍凉的,凄苦的,然而正是这种悲壮与凄苦,才显示出丝绸之路不朽的生命力。《母亲都是神》画面上是一座错综的红色山岩,旁有清澈小溪,正中一尊石雕,面目模糊,似神非神,正襟危坐,凝视着远方,像在思考着什么,憧憬着什么,整体氛围是神秘的,宗教的,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新疆悠久的历史文化,譬如维吾尔人民的智慧之星、著名学者默罕默德-喀什葛里编撰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《突厥语大辞典》所记载的那些人文地理;又譬如绝顶美丽、聪慧勇敢的伊帕尔罕姑娘被风流皇帝乾隆选为“香妃”,而死后仅带着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返回边陲家乡的故事。这幅画的寓意给人以启迪,大地是母亲,历史是母亲,所以“母亲都是神”。《往事越千年》的主要画面是被夕阳染红了的巨大顽石,夕阳西下,乏力地高悬在山背后,而一轮弯月却升起在寺院的塔尖上,奇特的艺术构思是否寓意着山河依旧、日月轮回?《千年不老的勃起》有两个猎人模样的男女背影,站在雅丹群峰上遥望着远天远地,既是赞美永恒的宇宙,也是追问邈远的历史。

 

学者用文字记载历史,诗人用情感抒发历史,画家用画笔描绘历史。毛雪峰的重彩山水不是艺术化的摄影,不是素描化的写生,他追求的是神似、神韵,以宏大广阔的艺术视野,描绘着他心目中的《西出阳关无故人》《雄关漫道》《悠悠天地间》《天涯共此时》《离天还有三尺三》……让人们从色彩斑斓的画面中感悟历史的厚重。

 

再说“诗意美”。

新疆是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地方。新疆广袤的大地上有着奇特的冰山峡谷、戈壁瀚海、高原湖泊、古迹寺庙、胡杨林、雅丹群……凡到过新疆一游的人,无不感到处处有诗,有画,而且是“诗中有画,画中有诗”。毛雪峰就是受到这种西部风情的感染,钟情于西部山水,从而弃职学艺,先新疆艺术学院美术系,后中央美术学院、中国国画画院、清华大学研究班、精英班,师从舒春光、王文芳、石齐、周韶华等国画大师,从一般的山水风情、仕女人物、飞禽花卉画起,逐渐地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独创的艺术之路——重彩山水画。

 

山水画古今中外早已有之。笔者知识有限,略知古有以八大山人为代表的水墨山水画,近现代有张大千、关山月、李可染、赵望云、石鲁诸大师的水彩山水画,还有一种水粉画,还有西洋油画,而于重彩山水画则有点茫然。“重彩”是色彩学研究的内容,笔者一窍不通,直观地看,即是色彩之“重”也。观赏毛雪峰的画作,笔下的色彩并不庞杂,他汲取融汇水墨山水与油画山水于一体,显得厚重,有立体感。他以赭红、深蓝、墨黑为主色调,或浓或淡,或炽热或冷峻,描绘出一幅幅苍茫空旷的大漠荒原,巍峨险峻的冰雪高峰,高远莫测的蓝天白云。正是这样的浓墨重彩,准确地表达了新疆山水的特征。新疆山水是广袤的,雄浑的,险峻的,神秘的,有别于江南水乡的小桥流水,也有别于秦晋高原的黄土山坡。他凭着敏锐的艺术观察力和探索精神,独创出属于自己的也是新疆独有的重彩山水画。正如有美术评论家所说,“其境界之壮阔,意蕴之豪迈,丘壑之雄奇,色彩之交响,形成了独特的画境和艺术风格。”

 

毕加索说,“艺术没有过去,也没有未来。”意思是,艺术的魅力是永恒的。欣赏毛雪峰的重彩山水画,如同吟诵“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”之类的边塞诗,感受到一种永恒的艺术魅力,彰显着奇幻瑰丽的诗意美。奇幻,是指他对山水画的大胆探索和创新;瑰丽,是指他的美学理想和美学情趣的升华。在内地,晚上十点已是入夜了,而在边疆某一小镇的山头上,本人曾凝望着被夕阳染红了的光秃秃的山峦,那苍茫雄浑的夕阳美是一首绝妙的边塞诗,但我搜肠刮肚只能用一句现成的诗句“残阳如血”来形容。而这种诗意美,在毛雪峰的画笔下比比皆是。

 

一幅幅多姿多彩的火焰般鲜艳的山峰奇石,就是一首首奇幻瑰丽的赞美诗。可以说,我们在新疆所见的飞沙走石、冰雪雷暴、炎炎赤日乃至梦幻般的海市蜃楼,毛雪峰都用他的画笔为我们凝聚固化在画面上,一千四百年前诗人岑参所描绘的那种景象,在毛雪峰的画作里都有再现。

 

《傲驼问天》中一峰骆驼仰面长啸问苍天,应对着“瀚海阑干百丈冰,愁云惨淡万里凝”的诗意。《雄风》应对着“一川碎石大如斗,随风满地石乱走”的诗意。《大野疾风》应对着“北风卷地白草折,胡天八月即飞雪”的诗意。大幅画作《生命如歌》则把碧蓝的天空、灿烂的骄阳、广袤的瀚海、远方的山峦、近处的顽石、倔强的胡杨一应边疆景色,用无数行进中的骆驼串连在一幅画面上,为人们奉献出一组西部边陲的赞美诗。无需多举例,其实把他的画作冠名串连起来,就是一组长长的西部赞美诗,如《往事越千年》《春潮涌天山》《日暮苍山远》《残月沉西去》《长风清扫天幕》《驼铃摇醒千年梦》《今月曾经照古人》《最难风雨故人来》《瀚海茫茫魂一片》《西去阳关路八千》《一河雪浪送远行》等等……

 

 

 

西部赞美诗的风格历来是粗犷的,奔放的,豪迈的,一如西部人坚毅强悍、热情豪爽的性格。毛雪峰从黄河上游的崇山峻岭间一路走来,把西部汉子的血性和创造力发挥到极致,从而构建起自己的艺术天地,蜚声画坛,可圈可点,可喜可贺。时下正值创作盛年,预祝他取得更大的成就,结出更丰硕的果实。胡杨不朽,雪峰恒久!

 

毛雪峰,新疆重彩山水画的创立者。历任新疆自治区书画研究院首任院长,国家一级美术师。现任北京中国西部画院院長,民进中央画院常务理事兼新疆民进画院名誉院长,新疆石河子大学大山水画研究院副院长,研究员,江苏省国画院特聘画家,兰州大学、扬州大学特聘教授,美国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,加拿大世界艺术家联合总会副会長,北京大美西韵书画院院長,中国孔子书画院名誉院长。(文:李庆峡 摄影:王玲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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